日前，全球最大油服商斯伦贝谢宣布，即将进行业务重组。在新冠肺炎疫情和低油价的双重冲击下，油气生产商大砍开支并暂停部分上游活动，从而导致油服业务量断崖式下滑，油服供应商普遍陷入利润锐减、债务增加的困局。
业内普遍认为，油服市场预计需要数年才能彻底回温，油服商应该趁此时机抓紧转型，借助自身技术优势和能源行业经验，敲开新的市场大门。
文丨本报记者 王林
需求骤降25%
行业咨询机构雷斯塔能源日前发布最新报告称，今年油气勘探和生产领域支出缩水，导致今年油服支出总额从去年的6390亿美元降至4810亿美元，降幅达25%。预计油服市场有望从2021年开始复苏，但增幅仅为2%，2022和2023年有望加速复苏，油服支出总额将分别达到5552亿美元和6200亿美元。
雷斯塔能源将油服市场分为6个细分市场：维护和运营、钻井服务、钻井承包、深海开发、EPIC（设计、采购、安装、施工总承包）以及地震监测和管理。
其中，维护和运营、钻井服务和钻井承包有望于2021年出现增长。维护和运营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2020亿美元跌至1670亿美元，2021年有望恢复至1750亿美元、2022年或恢复至1930亿美元、2023年则恢复至2050亿美元。
钻井服务是油服行业中跌幅最大的细分市场，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2310亿美元降至1520亿美元，2021年将恢复至1630亿美元、2022年恢复至1890亿美元、2023年恢复至2100亿美元。钻井承包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620亿美元降至460亿美元，2021年将恢复至470亿美元、2022年恢复至540亿美元、2023年恢复至570亿美元。
深海开发、EPIC、地震监测和管理最早2022年才有望扭转收入下降的局面。深海开发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250亿美元降至240亿美元，2021年进一步降至220亿美元，2022年开始反弹有望恢复至240亿美元，2023年将增长至290亿美元。EPCI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1050亿美元降至810亿美元，2021年进一步降至740亿美元，2022年出现复苏即恢复至810亿美元，2023年将增至1060亿美元。地震监测和管理今年支出规模预计将从去年的150亿美元降至120亿美元，2021年进一步降至100亿美元，2022年有望反弹至110亿美元，2023年增至130亿美元。
如此看来，油服行业中只有钻井服务和压力泵送的需求将首先受到提振，其他领域在油服市场整体复苏前还将进一步承压。事实上，在油价回温的前提下，油气生产商会更倾向于预算灵活、投资回收期短、高回报、高产出的项目，因此钻井服务需求能够最先恢复。
“即便国际油价有所回升，供应链上所有环节的收入均实现持续增长，仍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雷斯塔能源研究主管Audun Martinsen表示，“只有在某些地区、某些服务有望实现收入持续增长，但整条供应链恢复可能要等到2023年之后，届时油服支出规模有望恢复至2019年水平。”
美油服就业创4年新低
油服就业率持续下降，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油服市场深陷“寒冬危机”。《休斯敦纪事报》日前报道称，美国主要页岩产区的油井投产收紧，油田技术服务工作量骤降，美油田服务就业率已接近4年低点。GE、贝克休斯数据显示，6月12日当周，美国活跃钻井数量较去年同期减少71.2%，仅为279台，创下1940年以来钻机数量新低。
美国石油设备和服务协会（PESA）发布最新报告称，低油价阻碍钻井和完井活动，美国油服就业率正逼近2014-2016年油市大萧条以来最低点。PESA统计和分析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指出，截至今年5月的12个月内，美国油服行业裁员已超过10.5万人，领域涉及钻井、水力压裂、设备制造等。
2014年10月前美国油服行业雇员人数达到高峰的94.1796万，但随后油价暴跌，截至2016年时美国油服工作数量“消失了”1/3。2017年1月虽然开始恢复，但整体情况仍不如人意，到2019年油价大部分时间维持在50美元/桶上下，进入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油气公司整体“大出血”，靠其“吃饭”的油服供应商更是前景堪忧。
PESA指出，4月美油服领域工作损失最为严重，裁员人数高达5.9666万，此时正是美油期货价格一度跌至负值时期，5月油服公司雇员人数总计为67.9281万，较去年同期78.5106万减少13%，裁员人数不断攀升，导致油服就业人数接近2017年1月63.7488万的历史低点。
PESA总裁Leslie Beyer表示：“油服领域从未如此迅速地失去过如此多的工作，这样的下降情况表明，新冠肺炎疫情对油气行业带来的冲击和影响，比想象中更为深远。”PESA认为，油价只要跌破40美元/桶关口，油服业基本就很难走出困境。
数字化重组成风
对油服商而言，很难获取饱和的业务量以维持正常运营，重组已成为渡过难关的唯一选择，斯伦贝谢已经率先迈出了这一步伐。
事实上，第一季度亏损74亿美元的斯伦贝谢，已经为“未来一段时间的痛苦”做好了准备，其于5月底宣布将对高管和业务进行调整重组，6月中旬估计重组计划将耗资14亿美元，同时还将冲减资产价值，预计将出现更大规模的裁员。
路透社指出，斯伦贝谢今年迄今已裁员2000人，为了降支提效，该公司正在提高自动化程度，并在现场作业中采用更多的数字化技术，这意味着更多裁员在所难免。
“重组将分阶段实施，目标是打造‘一个精简和响应迅速的团队’。斯伦贝谢首席执行官Olivier Le Peuch表示：“我们正努力应对油田工作量的急剧下滑，目前已经在远程操作领域裁员25%，未来在现场作业的裁员率可能会超过50%。”
“数字化转型”将是斯伦贝谢“变身”的核心，其将17条产品线重组为4个新的业务部门：数字与集成、油藏性能、油井建设、生产系统，其中“数字与集成”为首。该公司过去几年一直在为数字化转型做准备，目前50%的研发经费均投向数字和智能化，旨在传统业务收缩时能够在抢占市场份额是取得先机。
业内普遍认为，在疫情和低油价的“刺激下”，以斯伦贝谢为首的油服商已经将“数字化”提升至前所未有的位置，未来将不仅仅进行数字化解决方案的研发和应用，还可能进一步与传统业务进行有效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