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见习记者于天昊 实习记者吴欣羽

11月9日，包括“今日南非”网站在内的许多外媒纷纷转载一篇分析报道。该报道指出，印度尼西亚对森林零砍伐的“反悔”预示着更大的森林损失。

同时，另一篇题为《印尼忽略了国内的“绿色管家”》的报道也指出，印尼在森林保护方面，并没有注重森林保护者——原住居民的管理。几十年来，印度尼西亚土著社区一直与政府和私营部门作斗争，后者以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名义，将原住民祖传的森林和土地用于农业、伐木和采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在COP26期间，包括印尼在内的全球128个国家的领导人签署了一项重大协议，承诺将在2030年前，制止并扭转森林砍伐和土地退化的趋势，190亿美元的公共和私人资金将被用于支持这项协定。

做出承诺后：印尼突然向森林零砍伐说“不”

出人意料的是，这项重要共识达成的喜悦并没能维持多久——印尼在协议正式公布的次日就“打退堂鼓”了。

印度尼西亚环境部长西蒂（Siti Nurbaya Bakar）表示，协议恐怕无法与印尼的发展计划同步，同时她还在推特上谴责迫使印尼在2030年实现森林零砍伐显然是“不恰当和不公平的”。印度尼西亚外交部副部长马亨德拉·西雷加(Mahendra Siregar)也做出相同的声明，指出将该协议描述为森林零砍伐的承诺是“虚假和误导性的”。

在上述“不恰当”“不公平”等托辞背后，无非是印尼出于优先保障国内发展的考量。

西蒂直截了当地表明，发展是印尼当前的第一要务，保护森林的任务恐怕得放在第二位。“森林砍伐的定义有多种方式，任何交易都不能阻止经济增长。佐科总统时代的大规模发展绝不能以碳排放或森林砍伐的名义停止。”印尼表示，“不能承诺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据悉，印尼还将继续砍伐部分林区以修建新道路和种植粮食作物。

除此之外，挪威曾承诺向印尼提供10亿美元以减少其因砍伐森林而产生的排放。得益于这项资金资助，印尼政府一度暂停发放新的伐木许可证。然而最近，印尼官员终止了该协议，并抱怨瑞典方面资金转移不够充分。

资金供应方之一是瑞典热带雨林基金会，尽管它充分肯定了COP26期间签署并公布的森林协定，但也表示资助不是无条件的。

“这是迄今为止承诺的最大一笔森林资金，对世界雨林来说至关重要。资金应该只给予已经取得成果的国家，以刺激所需的政治变革。资金应该只奖励雨林国家以及那些尊重土著人民和当地社区权利的国家所采取的真正和实质性的行动。”言外之意，印度尼西亚的行动还不“达标”。

国际舆论：森林零砍伐要采取实质行动

据统计，印度尼西亚在2001年拥有9380万公顷的原始森林——面积与埃及相当。然而到了2020年，印尼的森林面积减少了约10%。

数据显示，尽管自2015年以来，印尼的森林砍伐速度明显放缓，但其森林面积仍在萎缩。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棕榈油出口国，仅在2019年，印尼境内就有一片面积相当于比利时一半大小的森林和其他土地被烧毁，用于种植棕榈树。

森林是陆地生态系统中最大的碳库，在降低大气中温室气体浓度、减缓全球气候变暖中，具有十分重要的独特作用。因此，扩大森林面积，是未来应对气候变化的一项经济可行的重要措施，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都在积极利用森林碳汇应对气候变化。

印尼做出退出森林协议的决定后，国际上一片哗然。

有人表示理解。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的一位发言人认为，印尼的声明没有矛盾。发言人说：“我对印度尼西亚政府所说的话理解是，他们需要能够继续合法伐木和农业，以支持他们的经济发展。这与各国承诺的‘结束零森林砍伐，确保以可持续的方式取代任何失去的森林’并不冲突。”

当然更多的声音仍是批评和指责。NGO“印尼森林”活动负责人表示:“这份声明令人深感失望。”并对环境部长支持“显然有可能破坏环境的大规模开发项目”表示遗憾：“如果我们不立即采取实质性行动来阻止森林砍伐……就无法实现适度的减排目标。”